叁秌_qiū

短暂上进,稳定摆烂

笼野( 漠北世子嘎×中原谋士龙 )①

漠北世子嘎×中原谋士龙 ,古风,架空,HE?(什么资料都不查就敢瞎胡乱写对不起给历史Yang老师丢人辽...)

郑云龙第一次见到阿云嘎是在汉皇的封禅大典上。

中原之国堂堂天子封禅,万邦来朝,普天同庆。

郑云龙那时还小,倒腾着一双小短腿小跑着跟在师父身后,老先生已经八十有余,可是走路带风,丝毫不管年幼的徒弟为了撵上自己而不得已迈出的六亲不认的步伐。

“先生...先生您慢点儿...”郑云龙好不容易看到师父终于停下,连忙喘着气跟上去站在老人身边。实在是忍不住闹了小脾气。

“先生~我们到底要干嘛去啊?”

“承蒙皇恩”老人低头看了眼身旁嘴巴嘟嘟不开心的小徒弟,又面无表情的把头扭回去,望向夕阳下遥远的皇宫。

“参加天子封禅大典。”

“真哒?”小孩儿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,张了张嘴激动得没说出话。 “师兄说皇家盛会可热闹了呢,是不是啊?他都去过好几次了,师父偏心,之前怎么都不带我去?”

“你要是再不安生,别说带你去,我现在立马把你送回家待着。”老人板着脸打断郑云龙,小孩儿见先生似乎是有些生气,立刻识时务地闭了嘴。

“等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师哥那样成为一国重臣,什么宴会就都少不了你的...”

郑云龙的师哥叫王晰,是当今大汉天子身边的权臣,刚刚二十四五的年纪就夺了状元,入了官场后平步青云,凭着出色的远见和谋略,走到了今天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。

说来还得感谢师恩。

师兄弟俩的老师,是退了官的老谋士,当年辅佐先皇打下江山开万世太平的左膀右臂,归隐田园后月奉皇粮也算安然自得。 俩孩子都是没了父母的可怜娃,但不比王晰,郑云龙是个忠良之后的遗腹子,他父亲胶东王亲手把新皇帝送上皇位,在收拾干净江山之后大病一场撒手人寰,他母亲大悲之下导致早产,留下刚出生满身血污的郑云龙之后就一起随丈夫驾鹤西去,家里的老妪见孩子实在遭罪,想想也是一条性命,连夜抱着送到了郑家至交老谋士这里,第二天郑王府被昔日宿敌灭门,除了提前被悄悄送出来的郑云龙,没留一个活口。

包括那位善良无辜的老妪。

婴儿的襁褓里裹着一块丹书铁券,像护身符似的护着郑云龙安稳长大。

老谋士看着面前的小孩儿叹了口气,转身接着往前走,刻意放慢了速度让人跟在自己身边。

大会上的节目让人应接不暇。 天子坐在最高处看一场又一场歌舞,身旁稍低处坐着日月同辉的皇后和众多大臣和外邦使臣,郑云龙极力踮起脚看见师兄坐在高台上,连忙朝人挥手,王晰一扫看见人群中的师弟,弯弯嘴角悄悄朝郑云龙示意。

虽然那个地方看得挺清楚的,但是看他们正襟危坐的样子好累啊,郑云龙心想,还是在人群里舒服,想怎么挤怎么挤,也没人管着。

他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,但千篇一律的中原歌舞也渐渐让他看得有些烦躁,人群中开始发出窸窸窣窣“无聊”的声音。

郑云龙打了个哈欠,不能说不好看,只能是因为太过于阳春白雪,他心想,结果曲高和寡。

而皇帝身旁的大太监像是猜到了皇帝大概也生了这样的心思,等一曲舞罢后抬手拍了两下,刚刚安静下来的宴会上突然慢慢响起了独具异域风格的呼麦声,还伴着一种乐器悠扬的旋律。

郑云龙刚合上的眼睛刷得一下睁开了,真好听,他在心里默默赞叹这与众不同的声音,像是从草原上带来的遥远的呼喊。

乐器最后撕扯出一声漂亮的马鸣,旋即从露天歌台四面八方涌来数百匹红枣马,一致的马蹄声从飞扬的黄沙里铺天盖地地席卷来,场上一片鲜红,像人体内奔涌的血液,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,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,想要一睹这不寻常的盛况,郑云龙凭着少年的小个子轻轻松松的挤到了第一排,稳了稳身体差点没让自己被挤掉下去,他站的看台有十几米高,中间凹下去一个巨大的场地留给表演用,居高临下看着特别爽,但如果不小心掉下去...

不死也伤。

郑云龙避开疯狂的人群,挑了个稍微稀疏的地方站好,聚精会神地看起表演来,马背上的骑手统一地穿着窄衣小袖,脚上蹬着高高的马靴,郑云龙想起来先生以前给自己说过,那些漠北的牧马人也这么穿。

流动着的红色的海洋被一匹黑马从中间劈开,马背上一个白衣少年背着弓箭单手驾着疾驰的骏马飞奔向场地中央,少年的身体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上伏成一道流畅的弧线,随着马匹跑动的肩胛骨一起一伏。

天人合一,郑云龙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这个词,尽管他知道它的真正意思,但此时他更愿意这样直白的表达,那个异域少年,就像这天底下草原上最白的卷云化成的一样,在人眼里变成一幅流动的画。

少年一勒缰绳让马前蹄腾空,一人一马在场地中央停了下来,周围有接近二十位骑手,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拿出只有脸大的靶子,向着高台上的众人一亮,然后立刻又隐进绕场奔涌的马群里。

少年四周,是极快的马蹄声和扬起的滚滚尘沙,郑云龙站在看台上,看到一身白衣的少年处在红色飓风的正中央,那人不紧不慢地取下背上的弓箭,一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根搭在弓上。

下一秒,包括郑云龙在内,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呼。 那个异域少年双腿一夹马腹混入马群,拉满了弓寻找他的目标,而他整个人只靠两条腿固定在马背上,任凭速度再怎样快,始终保持着一个漂亮又潇洒的姿势,满身的英气,金色的箭矢撕裂着风声飞出去,扎在一名骑手靶心的红心上,在全场响起的振聋发聩的呐喊声中,男孩儿格外镇定地表演他发发命中的高超箭术。

只剩最后一个靶子,斜着活动在少年的对角方向,中间隔着偌大的场地,少年腾出一只手勒了下缰绳让马匹扭头转了下位置,身下剽悍的骏马大概是被这吵嚷热闹的氛围刺激到了,甩甩头打着不安的响鼻,男孩伸手抚了把马鬃,撇下了手上的三尺长弓,转而摸上腰间别着的轻弩, 再次驾马朝目标奔去。

郑云龙看见男孩儿纷飞的白色衣袂,感觉就像中原神话里掌管太阳的羲和神。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马背上那人,仿佛全场只有他才配拥有最鲜美明丽的色彩,人群疯了似的往前挤,所有人都渴望一睹这最后关键性的一箭,少年百发百中的头衔也将由此决定。

在男孩还差五米就到达射程范围内时,意外猝不及防的发生在人群拥堵的看台上,大概是后面的人挤得狠了,站在最前排的一位少女重心不稳,脚底打了滑,整个人向看台下栽去。 郑云龙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人拽回来,可没想到女孩儿怀里抱着的小雪兔却被顺势甩了下去。

在女孩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,所有人都被这场景吓呆了,看台上瞬间静止下来。 天子庆典万不可见血光、死物这等晦气的东西,此乃不祥之兆。

正当所有人手足无措时,马背上的少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。

他刚进入射程时就抬手来了一箭,然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让马儿加了速,骏马嘶鸣一声以从未有过的极速向前奔去。 少年双腿一蹬从马背上站起来,伏着腰盯死那只从高空摔下来的小雪兔。

郑云龙的心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揪起来。

千万不要出事啊......

快了!就差一点了

!! !!!!!

他接住了!他竟然...他竟然做到了!

少年卡住那个瞬间,双臂展开将兔子稳稳接住拥进怀里,整个人被过快的速度带倒,一个侧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,白色的衣袍滚上了泥土,显得有些狼狈不堪,他撑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,仔细的看了看怀里被吓得不轻的毛茸茸的小兔子,伸手爱怜地摸摸它发抖的身体,松了口气扬起了嘴角,脸上挂着彩。

不远处的靶子上,正正的扎着一柄箭矢。

全场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, 包括天子在内的所有人,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,少年在疯狂的叫好声中站起身来,结束表演冲高高在上的天子行礼。

郑云龙观察到,少年起身的时候,目光看向了天子旁边坐着的尊贵的蒙族男人,而那个男人似乎非常满意,冲表演场上的孩子点了点头。

如此说来,这人应该也是个王侯公子了吧,比起中原皇室那些好吃懒做的娇公子,这个小孩出色多了。

郑云龙想到这里满意地眯眯眼,表示非常想认识认识他。

郑云龙悄悄遛过去找他时男孩儿正独自在场外换衣服,他脱下脏了的外衣,临时换了一件蓝色的蒙古袍,穿脱衣服时不小心蹭到脸上的伤口,疼得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随即他动作一怔,轻轻一侧头发现了在门外徘徊犹豫的郑云龙。郑云龙被他这么警惕地一盯更加不自在,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去,男孩见是一个陌生的,差不多和自己同样大的汉民小孩,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要求和他保持距离。

蒙族少年看见小孩脸上写满了委屈,他看见那人把一包裹递到自己面前,意识到自己听不懂汉语之后连忙指指包裹又指指自己的脸。

郑云龙在羞到极致是恼怒的边缘试探,结果让少年接包裹时露出真诚的笑给一下扥了回来。

“谢谢~”男孩儿囫囵着用不太标准的汉话回复他,郑云龙憋着笑听出来些临时抱佛脚的意思。

“我叫郑云龙。”他眯着眼笑,指指自己

“郑——云——龙”

“郑——玉——龙?”蒙族男孩试探性地跟他重复。

“云”

“...玉?”

郑云龙笑着点头,选择放弃,指指他想知道他的名字,男孩理解性很高,明白了之后眨眨眼陷入了他临时突击汉语的回忆。

“阿...阿...”

“阿——玉——嘎...”

郑云龙没忍住噗嗤一笑。

郑云龙正正神色,给他鼓掌,夸他的表演真棒。

男孩挠挠头谦逊地笑笑,和刚刚场上一脸冷峻又自信的模样恰恰相反,他还想再和郑云龙比划些什么,却因为时间不够要被匆匆赶来的蒙族侍从叫走,一时半会比划也怕郑云龙不明白什么意思,只好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以示来日再见。

郑云龙站在原地看见男孩跑走的背影,咧咧嘴角笑得漂亮,身上留着一股汗浸过的独特奶香味。

“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利索...还怪可爱的~”

“阿云嘎...是么?”

“还没问他是什么意思呢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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